第106章 酒种(2/2)
作品:《彻寒衣——情冢》如趁早死了算了,这酒色泽白莹,入口绵甘,因原料中除糯米黍米杏仁外另加入了煮烂的肥嫩羊肉而得名,不行,问得太简单,得罚酒三碗。”
“三碗就三碗!”那人连喝了三碗,道:“要是我能说出来一个你木有喝过哩,该咋样罚你?”
“嘿,那别说三碗,一坛也不成问题,快说!”
“浙江东阳酒、处州金盆露、苏州小瓶酒、山东金露白、淮南绿豆酒……”
镖师面露喜色:“喝过喝过都喝过,这东阳酒可值得一说,奶奶的真是好东西,由于闻起来和谐醇香,那次我禁不住一口气连喝了十几碗,谁知它入口虽绵软,后劲却是猛烈,一下子把我撂倒,睡了三天三夜,以后再不敢猛喝了!”
“哟,果真名不虚传,中,我再说一个俺们河南哩,你要是喝过,咱就认输!苏合香酒,整过没?”
“什么玩意儿?”
“苏合香!”
“世间哪有此酒,啊,定是你输得急了,故意胡乱编个名字来蒙我,奶奶个熊,岂有此理?”
这河南汉子登时急了,他本是个小小的仆从,跟着主人行商,因而走南闯北,见识颇广,今儿因办错了件小事而被主人臭骂了一通,心里大不痛快,才来酒馆买醉,酒至三分,见这镖师进来大饮大嚼,以为豪杰,生了结交之意,才坐到对面与他对饮。
初时两人还能好好交谈,但那镖师酒量甚豪,几轮下来河南汉子率先有些撑不住了,镖师顿时生了轻蔑之心,加上酒劲作祟,不断地爆出粗口,河南汉子被奴役惯了,察觉到镖师态度的变化,即便被骂得狗血喷头,仍自唯唯诺诺,但听他自称“酒里白条”,心下不服,便搜肠刮肚地显摆自己的见闻,以图难住对方,好教他刮目相看。
他前面说的诸多酒自己都曾有幸尝过,唯独最后这苏合香,仅仅有所耳闻,仿佛听主人说起过这是宫廷内的御用药酒,甚为珍贵,本想终于难住对方,正得意时,谁知镖师连听都没听过,还诬蔑说自己胡编乱造,直气得他哇哇大叫:“我敬你是个豪爽不羁哩汉子,才跟你说恁许多,大丈夫顶天立地,喝过为喝过,没喝过为没喝过,抵赖哩啥?”他一个奴仆,因理直而气壮,一口气说出这番话,顿时豪气迸发,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。
那镖师恼羞成怒,一个大耳括子抽过去,将河南汉子抽翻在地,拍桌大叫:“滚你妈的,这天下还有老子没听说过的酒?掌柜的,你倒说说,听没听说过苏合香这种酒?”
这酒馆处在穷乡僻壤,酿的酒也都是些廉价而稍具酒味的劣物,掌柜的更是平头小百姓,哪里听说过宫里边的上等酒品,当下摇头表示不知。
镖师见状更加怒了,将酒碗“啪”的一摔,叫道:“狗贱杂种,敢骗老爷,看老子今儿不剥了你皮!”说着踢翻屁股下的板凳,上前两步,提起河南汉子的衣领,抬起碗大的拳头便要打。
“等等!”
声音从白衫背后传来,甜美清脆,如佩环叮咚,白衫回头一看,竟是那十来岁的小女孩,她叉着腰怒气冲冲走过去,怒道:“大叔你这人好不讲理,这个大哥哥所说的苏合香,明明有,可你没喝过,就要打人家!”她眉目如画,吹弹可破的小脸上粘了几粒馒头渣,教训起形貌威武的镖头,显得甚是滑稽。
那镖头“嗤”的一声笑,道:“女娃娃不知天高地厚,难不成,这苏合香你喝过?那你倒给大爷说说那是怎样的一种酒!”
那女孩毫不畏惧道:“说起这苏合香,它原是一种树分泌出的树脂,又名帝膏,初夏之时将树皮击伤或割破,使香树脂渗入树皮内,于秋季剥下树皮,榨取香树脂,凝制成苏合香丸,然后每一斗酒加苏合香丸一两同煮,埋在梅花树下,次年深冬挖出,这便是苏合香酒啦!”
镖师一怔,听她说得头头是道,心里已信了七八分,但大庭广众之下,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数落一通,面上不免挂不住,骂道:“死丫头,尽胡说八道,滚一边去,不然连你一块打!”
女孩气得小脸通红,针锋相对道:“明明是你错了,为什么不肯承认?不承认也就罢了,还强词夺理,要打人!”
“臭丫头,老子今儿还就打你了,怎么着!”说着把河南汉子扔在一边,一巴掌向那女孩扇去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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