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五子又笑了，那种笑真的很难说明他的情绪，似开心又似难过，更似无奈。

“其实你并不是本地人，你的户籍证明也是假的。实话告诉你吧，这长安城虽然大，人口也多，对于多数人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全都认识，只能凭户籍证明分辨。可是我不同，也许你不知道，这本城的户籍证明，其实是家父统计的，而每一个人名和画像，都是我亲手完成的。不过不得不承认，你的户籍证明真的做到很完美。”小五子慢条斯理的说道。

孙尚香不觉脸红了，没想到自己碰到了专家。“那...那你为什么？”

小五子打断了孙尚香：“你想问为什么没有戳穿你是吧？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，你告诉我说自己是长安人，从小跟父母外出做生意，这次回来是因为在外面赚了钱要回来扎根的。其实那时候我本是想要戳穿你的，可是当看到你指手画脚，眉飞色舞的样子，我却说不出了。”小五子说着说着，不觉就害羞的低下了头。

孙尚香那么聪明，当然不会不明白小五子的意思，她自己自然是不在意，可是他却很在乎刘飞的感受。所以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刘飞，见刘飞眼神中似乎没有厌恶之意，所以又转过头继续对小五子说道：“所以今天出城的那几个人你也是知道的？”

“嗯，我知道，那三个人吗，户籍证明也是假的，和你的如出一辙，我知道肯定这事也和你有关，所以就把他们放出去了。”小五子点头道。

孙尚香叹了口气道：“也许还好是遇到你了吧，否则我的命恐怕就没了。”

小五子耸了耸肩道：“那也不见得，你真的很聪明，我想不会有人忍心对你动手的吧。不过你这位男朋友就保不准了。”说着笑着看向了刘飞。

“我？”刘飞眨了眨眼睛，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。

小五子走过去拍了拍刘飞的肩膀道：“我想杀死牛辅的应该是你和今天提前混出去的那三人所为吧？”

小五子问的很直接，一时间让刘飞不知该要如何回答，只得看向了孙尚香，见到孙尚香点头后，他也跟着点下了头。

“唉，我清楚了，不过你们这一路要保重啊，在这长安地界虽然我保得了你们，可是出了这里我就无能为力了，马车给你们，你们快些逃吧。”小五子长叹一声，对着二人摆了摆手。

“谢谢你。”孙尚香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表达这份感激之情了，这辈子或许都要欠人家的了。

“不谢。”小五子说着，又催促二人快些上车，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了，他才又默默的小声说道：“阿香，我爱你...”

“开门。”回到长安的时候，天已经快要亮了，守城的兵士见是小五子回来了，赶忙放下了吊桥。

刚走过吊桥，小五子便感觉到有些不对，而且看自己的手下，正在不断的对着自己使着眼色，只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
果然，他很快看到了一个人，张济。

“张将军。”小五子赶忙跪倒行礼。

只是张济却没有应答，而是缓缓的走了过来，然后毫无防备的一脚踢到了小五子的肩膀上。

张济的力气很大，直把小五子踢的凌空飞了起来，头直接撞到了城门之上，血立马流了下来，和城门的红色混到了一起。

“哼，吃里扒外的狗东西，给我说，这一晚去哪里了？”张济怒目问道。

“在下...在下忽然觉得那些杀死牛将军的贼人或许躲在城外，所以外出巡视，也是在下自私了，想要独自立功。”小五子擦了擦头上的鲜血，硬撑着再次跪倒在地。

张济瞥了他一眼，又是冷哼一声道：“你觉得你这鬼话老子会信吗？连牛辅都不是那帮贼人的对手，你还敢一个人出去巡视？再者，什么时候去不好，偏偏选在深更半夜，还有你的马车呢？破绽连篇。”说罢，又是一脚踢到了小五子脸上，这下小五子脸已被踢的肿胀起来，根本就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了。

“大...大人，小人真的没有说谎，马车在外面掀翻了，所以我才徒步而回。”小五子依旧嘴硬硬撑，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。

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，告诉我，杀死牛辅的人是谁，你是不是他们的同党？”这次张济已把佩剑握在了手中，剑尖直指小五子。

没想到小五子却突然微笑了起来，笑的非常的暖，他用微弱的声音答道：“我说，我全都告诉张将军。”

“什么？”由于小五子的声音太过微弱，张济实在听不清，所以不得不把身体向其靠近。

可是就在这时，小五子那双迷离的眼睛突然睁开了，身体也不知哪里来了那么大的力气，直接冲着张济手中的佩剑就撞了过去。

剑，刺穿了小五子的身体，然后小五子便重重的倒了下去...

“香，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，这辈子喜欢过你就足够了，还好今天临别之际，我向你诉说了我的心意，我想你是理解的吧，希望以后在你的心里能给我留一个位置，哪怕是一丁丁点也够了，然后偶尔想想我，我也就知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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